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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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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用来在宫外开设了慈恩院,专门收容那些老无所养的太监和宫女。

作为妻子,文氏恪守女戒女则,对待太后太妃及宗族长辈孝顺又恭敬,对丈夫全心爱戴体贴,凡皇帝留宿坤宁宫,必定亲自照顾衣食起居从不假手他人,身为正妻,文皇后不善妒,即便闺房内情到深处时也从未说过想要椒房独宠的话,皇帝宠幸其他妃嫔她不嗔不怒,偶尔后宫有人恃宠生娇又或雨露分布不均匀,她面上不多理会,私下却委婉同皇帝说笑一句,“圣人尝言‘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敢问英明神武的夫君陛下,此何解也?”

文皇后不是太上皇的第一个女人,却是第一个令他心动的女人,纵然后面的几十年里,又经历过无数次的心动,最难忘的,始终只有这一个。

太上皇斟了杯酒在手里,这酒还是当初太上皇领着年幼的先太子在皇庄避暑时亲手酿成,彼时这对皇家父子之间尚未有隔阂,宛若寻常人家一般父慈子孝尽享天伦,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简单纯粹的亲情里便掺杂了诸多猜疑试探和阴谋算计,中间又有小人搬弄是非,终至父子反目,彼此兵戎相向。

尽管最后犯下大逆不道的谋反之罪,先太子仍旧是太上皇心中最爱的儿子,这个儿子是他最爱重的文皇后拼死生下的,无论长相还是性情都尽得两人之长。

聪明颖悟,至情至性,这个孩子身上有太多太上皇渴望拥有却不能有的潇洒恣意,是诸多皇子皇女里少有的按照最从容自在的样子长成的。

但或许也正是如此,让这孩子天性里带上了不合时宜的傲慢和天真,固执己见听不进谏言,认为所有天下最美好之物都该不等问就自动捧到他手上,虽有谋算却终究少了几分城府不懂揣摩人心,为人喜怒形于色不懂隐忍,行事鲁莽直接不知迂回婉转。

英姿俊美的天潢贵胄,论文才学过人博古通今,论武弓马娴熟勇冠三军,如果端木旭只是一个单纯的皇子,他会是最出色的,但偏偏他是太子,承载江山与万民未来的储君,于是他性格里放在普通人身上堪称优点的部分便统统变成致命的缺陷。

太上皇其他的儿子们也并非庸才,虽然储君之位已定,但身为皇子,谁还没有几分承继江山的野望?在其他的皇子们合纵连横礼贤下士磨刀霍霍之际,储位上的先太子却依旧唯我独尊我行我素,似全然不知危机逼近。

太上皇本来是想用诸皇子做太子的磨刀石,谁知一个不小心养大了其他皇子和他们旗下拥虿的胃口,太子素来不爱笼络其他兄弟姊妹也不爱在朝中结交大臣,即便最后落到独木难支孤掌难鸣的地步,也不肯折损骄傲暂且蛰伏一回以图东山再起,而是孤注一掷采取了最极端的兵谏方式逼迫当时还是皇帝的太上皇禅位。

如今,太上皇果然禅位了,坐在皇位上的却不是他最爱的那个儿子。

当年文皇后临终托孤,抓着太上皇的手说,“余下的路,请恕妾不能相陪了,惟愿吾夫与吾子平安康泰。”

父子决裂之日,不是不恨的,但这么多年过去,早已在心中将局势复盘无数回的太上皇忍不住想,若是一切可以重新来过,为江山计,他仍然会废了太子,却会如亡妻所愿给这孩子一个平安康泰的结局。

太上皇先倒了一杯洒在地上,心中默念,“长安我儿,生在皇家,是你我之幸,亦是你我之不幸,君父自认对你不曾有半点亏欠,你若有怨,来生切莫再投帝王之家。”

念完,太上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杯一饮而尽,不知是当初酿酒的原料不对,还是酿酒的人手艺不到家,这酒入口有点苦还有点涩。

太上皇招手让苏内监近前,“小全子,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苏内监躬身往前走了几步,“先太子已登仙境十七年。”

太上皇轻轻一叹,“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想来皇后和长安是怨恨朕的,不然,怎么连梦里也不肯来相见?”

这话,苏内监不敢答也不忍答,他将胳膊上搭着的薄披风给太上皇披上系好,口中说,“下面庄子的暗卫来回话了。”

一名身形不胖不瘦的女暗卫单膝跪在距离太上皇身前一丈远的地面上,“回上皇,方才山下吹曲之人乃是琼真道长。”

琼真正是太子与甄氏之女的道号。

太上皇望了眼回话的暗卫,“琼真这一年在道观的生活如何?”

暗卫回答,“琼真观主衣食俭朴,这一年也从未踏出山庄大门,每日只闭门读书或抄经自娱,除偶尔同净灵道长讨论几句经书外并不和人多交谈。”

太上皇点点头,“听起来的确是个出家人的样子,观里上下其余人等表现如何?山庄该得的份例和日常供奉内务府可有克扣?”

暗卫细想了想,答道”坤道们侍奉观主极恭敬,道观上下向道之心甚是虔诚,日日修行不怠,净字辈几位道长偶尔带道童们下山布施经文,观里除了雇请一位刘姓村妇采买些新鲜菜蔬和米粮外,便同外间再无往来。”

顿了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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